且听他话里的意思,
皇后劝了萧景珩,宋昭才能有被亲拟封号的殊荣,
可见若宋昭日后肯依附于皇后,得到的好处只会更多。
听懂了弦外之音的宋昭便说:“多谢公公告知。皇后娘娘仁戴六宫,此事本宫定是要亲自去谢恩的。”
陈敏忠笑着颔首,又说:“册封礼定在二月十六,眼下没几日了,娘娘也提前准备着吧。”
他走后,云杉盯着贡纸上流光灿金的‘懿’字,若有所思道:
“这封号是很好,懿也是极为尊贵的大封。但是如此一来,娘娘恩宠太盛,反倒更要成了众矢之的了。”
宋昭淡淡地说:“自我有孕一事得后宫知晓之际,我便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是避不过去了。”
她柔指轻抚贡纸,水葱似的指甲划过字上嵌着的金粉,抬眸看向云杉道:
“人有的时候要懂得收敛锋芒,但若锋芒太盛已经无法完美藏匿的时候,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让它全然暴露出来。要人瞧着害怕,懂得忌惮。
如此一来,即便谁生了要害我的脏心思,她在动手之前,也得因着我的地位与身份多多掂量着。”
宋昭知道她是一定会得一个好位份的,
若是萧景珩随便赐她一个什么‘宜’‘柔’之类的封号,
倒白费了她长久以来的算计。
所以眼下这个‘懿’字并不是她的负累,反倒更像是她的战利品。
而她心中真正有所顾虑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正和云杉说着话,小福子进来了。
他道:“奴才打探过,宸妃小产的日子,确实是去年的二月十六。”
“呵,果然。”
宋昭冷嗤一记,而后不疾不徐地将字卷合了起来。
云杉讶异道:“那岂不是娘娘晋封的日子,正撞上了宸妃那未出世孩子的忌日?内务府的人办事不会这么不上心,可见他们是有意为之?”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我有着身孕册封大典拖延不得,而整个二月里最吉庆日子,也确实是二月十六。册封的日子是皇后择的,她若有心要避开,二月十五和二月二十一也都是不错的日子,可她偏要如此安排。”
宋昭觉得近来云杉多有成长,说话做事都比从前多动了心思,于是扬眉含笑问她,
“你想想看,皇后执意这般,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