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从前启朝重文轻武,如今朝廷厚待了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武将,也算是鼓舞了三军的士气,让他们日后为启朝效力卖命也更有奔头。
当然,宁柏川在前朝得意,宸贵妃在后宫的风光,亦是无人能及。
她的产期在二月末,自元宵节过后,萧景珩几乎日日都会去陪伴她。
更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就连昔日皇后有孕的时候,也没得到过萧景珩这般重视怜惜。
宸贵妃盛宠之下,与她相比,连宋昭这颗一直被萧景珩常捧在手心里的绝世明珠,都显得黯淡了许多。
年前萧景珩已经定下了南巡一事,
本该开春就动身,但至今还迟迟没有动静。
任谁都知道,他这是在等着宸贵妃这一胎能平安诞育。
唯有宸贵妃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还问萧景珩,
“皇上不是说要南巡吗?如今开春了,皇上怎还不动身?”
彼时,萧景珩正坐在宸贵妃对面翻阅着兵书,
闻贵妃此言,他立时将兵书合上,掌心伏案,做出一个要起身的动作来,
“你既惦记着,那朕明日就启程。”
“哎呀!皇上~”
宸贵妃娇嗔着拉了萧景珩一把,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撒娇道:
“皇上要是这般走了,可看不到咱们的孩儿出生了!”
“哈哈哈~”
萧景珩敞声而笑,探手轻轻在宸贵妃精致挺翘的鼻尖儿上刮了刮,“你呀,是被朕宠的愈发爱耍小性子了。明知道朕是因为念着你才不动身,却还明知故问,非要朕亲口说出来,你听着心里头就舒坦了?”
“臣妾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皇上不说,臣妾哪里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呢?”
宸贵妃托着萧景珩的手,缓缓放在了她的孕肚上,“皇上觉得,臣妾这一胎是男是女?”
萧景珩则反问她,“为何不能是龙凤呈祥的好意头?”
“龙凤呈祥......”宸贵妃默念了一句,略带几分忧心地说:
“民间常道龙凤意头是好,可于皇室中,若是凤在前龙在后,是为‘凤压龙’,乃是大不吉,于国运有损......”
“婉儿何时信起了这些?”
萧景珩揽着她的肩头,温声道:“咱们的孩子,必是有大福气,百无禁忌。”
宸贵妃闻言心念一动,好似有一股暖意遽然从心底涌了出来,
国运一事,她知道是萧景珩心中最在乎的,
不然当日萧贵人生下承欢后,萧景珩也不会因着那孩子有缺陷,就狠心要舍了他。
可如今,换作她产子,萧景珩却对那些迷信之事毫不介意,
足见萧景珩待她真心。
此刻,宸贵妃依偎在萧景珩怀中,凤眸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想:
其实这后位不后位的,于她而言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从始至终,她想要的都仅是萧景珩待她的真心而已。
如今她得到了,且她的父母兄长皆得以荣归故里,安享晚年,亦是她的丈夫给予她母家的无上荣耀。
宸贵妃只觉得她的人生至此已经完满了,
对于她一直以来都执着的凤位,
在这一刻,她也能释然放下了那份执念。
私心里只盼着孩子能平安出世,日后她就这样陪伴在萧景珩身侧,
岁岁年年常相似,
便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