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瑶妃姐姐今日又没有出入过长乐宫,那些蝴蝶如果是从瑶华宫飞出去的,那在半道上必然先已夭折,且沿路洒下的五毒散,定也早就先伤着宫人了。怎会偏偏到了宋姐姐宫中,那毒物才发挥效用呢?”
惠妃抹着眼泪,回首看向宋昭,悲中得闲,竟还关切地对她说:
“宋姐姐,这事怕不是你宫中的人做下的,才能让沾染了毒物的蝴蝶只在你宫中飞旋。姐姐细想,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惠妃简单三言两语,就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宋昭。
是啊,事情生在宋昭宫中,可宋昭却是毫发无损,死掉的春花和秋月也不算是伺候她亲近的奴婢,
反倒是承璟因着此事险些丧了命。
一番揣测下来,说这件事是有人针对宋昭也可,说这件事是宋昭要蓄意谋害惠妃的独子,也不是说不通。
不得不说,惠妃到底是跟在萧景珩身边久了,实在是会利用他的帝王疑心。
此刻,萧景珩看向宋昭的目光,已是从原先的关切,转而平添了几分疑色。
宋昭满面错愕,不答此话,只是反问一句,
“我宫中的人做下的?”
她环顾四下,眸中惊惧更甚,
“可我也未曾得罪过谁......”
于此际,张太医忽而说了一句,
“皇上,这五毒散在宫中不得见,要想用此物来害人,东西必得是从宫外采买回来的。”
郭院判经他提醒,也道:
“张太医所言甚是。且这五毒散本身也是一味可以用来以毒攻毒的药物,但因为毒性烈,能对症下药的病症又少,所以京都兜售此物的商贩并不多。皇上可将他们一一拿来仔细审问,或许可查出些端倪。”
如此,萧景珩暂且收下了疑心,让江德顺亲自领人出宫去办这件差事。
天子雷霆之威不减,御前的人办事也不敢怠慢,
当天夜里,江德顺就已经将于京都兜售五毒散的商贩全都抓了回来。
其中唯有一商贩近期售卖过五毒散,如意坊的画师听他口述,绘出了购买此物之人的画像,
内务府拿着画像比对下去,查出了画中人正是负责出宫采买的内监,小尧子。
当天夜里,小尧子就被扣入了慎刑司严刑拷打,务必要从他口中套出实话来。
待次日后妃去给宸贵妃请安之际,萧景珩也来了。
他着人将小尧子带上殿,让他指认是谁托他出宫采买的五毒散。
这小尧子来时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了半条命,
但方一入内,他就用血糊糊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容悦身旁伺候的采莹,弱声道:
“皇上......就是她托奴才从宫外买回来的五毒散......”
一语落,满殿哗然,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容悦,
便连宋昭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声音发颤地质问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