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能时时刻刻见到他,于我而言,这便够了。”
说话间,她于袖间取出了一枚同心结,紧紧地攥在掌心里。
这动作被小柳儿瞧见了,忙打趣道:
“去年有才带着小姐翻墙出街,遇见了几个痞子拦住了小姐的去路,那时是安王殿下为您解围的。他打跑了那些痞子,匆匆去时,不慎落下了这枚同心结。小姐捡了后,就珍贵的跟什么似的,日日都贴身藏着。”
“柳儿......你别乱说。”茹歌斥她。
可小柳儿却抓着她的手腕,摊开了她的掌心,对着同心结头头是道起来,
“奴婢哪里乱说了?这同心结上头独独绣着一个‘容’字,最顶端又用灵香草作点缀。灵香草暗喻男女情爱一事,而‘容’字上添了‘草’头,不正是小姐的乳名‘蓉蓉’吗?要奴婢说啊,您和安王殿下,还指不定是谁先动的心呢~”
“好了好了,你再贫嘴我可生气了。”
茹歌嘴上说着训斥小柳儿的话,但面上的笑意就没淡下去过,
她踮起脚尖,朝着正厅的方向又深深地忘了一眼,
这才满怀期待,又是恋恋不舍地走了。
此刻,
正厅中的萧景琰却正对纳兰措说道:
“以茹歌的容貌才情,此番选秀定会中选,纳兰兄不必顾虑许多。”
本就面色为难的纳兰措,闻他此言,更是一脸的惆怅,
“王爷所说,并非微臣所盼,却乃微臣所忧。恕微臣说句僭越的话,小女万一要是中选了,那宫里头的娘娘们微臣多少有听说过,也没几个是好相与的。小女自幼被微臣保护得极好,人情世故那是一贯不通,这要是入了宫,不知觉间再得罪了旁人,可当如何是好?”
“这事儿纳兰兄不必担心。”萧景琰与他宽心道:“如今皇后娘娘治理后宫宽严并济,已是肃清了后宫从前的不正之风。有她在,定不会让茹歌平白受了委屈。”
“唉......”
纳兰措并不接话,反倒是嗟叹连连,有苦难言。
萧景琰还从未见过他有如此吞吐的时候,便问:
“纳兰兄似乎是遇着了难事?你我知交一场,若有难处,纳兰兄不妨直说,看本王能否略尽绵力?”
纳兰措或觉所言难以启齿,吞吐良久后,才咬了咬牙,道:
“微臣的确有一不情之请!微臣......想求王爷纳了茹歌!”
“本王?”萧景琰讶异不已,甚至将他这话当做了一句玩笑,不禁笑了,
“纳兰兄可是在与本王打趣?”
没曾想纳兰措却一本正经地说:
“小女终生大事,微臣不敢戏弄。不瞒王爷说,微臣的内人患了重疾,是没有几个月的活头了。
此事我俩一直瞒着茹歌,但如今选秀在即,茹歌不得不入宫应选,若是万一被皇上选中,便要留侍宫中,下次再相见,更不知要等到何时......为今之计,唯有王爷您纳了小女,才可免了内人无后送终的凄楚......”
他说着涕泗滂沱,竟是屈膝要给萧景琰跪下去。
萧景琰眼疾手快,忙将纳兰措搀扶起来,沉声道:
“纳兰兄万不可如此。若不愿让茹歌入宫,是担心纳兰夫人会无后送终,此事倒也不必过虑。来日纳兰夫人若病况不佳,本王可让皇兄允许茹歌出宫探望。但要让本王迎娶她......”
萧景琰缓缓摇头,但是语气却无比坚定地说:
“本王心中有一属意女子,暗誓此生非她不娶。再者,本王与茹歌相差九岁,自幼看着她长大,也是一直将她当作后辈疼爱。若要茹歌嫁与本王,那才是真正耽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