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地,当陈怀安看着手上这封,大新王朝洪熙皇帝赵灵瞻颁布的“罪己诏”时,竟莫名有种想笑的冲动。
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当初大新灵武帝的生母,太后苏婉儿让太监蔡和以衣带诏,前往晋王封地龙城,邀自己南下进京勤王救驾时的一幕。
二者,颇具异曲同工之妙啊!
无论是灵武皇帝的衣带诏,还是洪熙皇帝的罪己诏,其核心目的都是为了拉拢陈怀安,以谋求划江同治。
陈怀安也很清楚,这二位皇帝及其背后的势力,无非就是看中了他起兵靖难至今,一直没有登基称帝,依然打着大新王朝晋王旗这一点;
才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态度,给陈怀安颁布诏书圣旨。
反正,这一纸诏书又不用花一分钱!
唯一的区别是,苏太后当初的衣带诏,上面可是加盖了传国玉玺的印章。
而奸相秦如桧代洪熙皇帝颁布的罪己诏,上面加盖的印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后来才让工匠雕刻的“萝卜章”。
这也让陈怀安笃定,当初灵武皇帝和苏太后仓皇逃离皇城之时,肯定是偷偷将传国玉玺也带了出去。
想必,传国玉玺此时也已经被苏太后,带到了大新王朝的水师大本营江阴。
一想到这儿,骑在马背上的陈怀安,甚至都没有心思多看一眼罪己诏上的内容,直接将锦帛丢还给一旁的庞先楚。
随后,笑着道:“庞先楚,既然洪熙一朝的使臣你都见着了,想必这罪己诏上的内容和秦如桧此番的目的,你也是清楚的吧?”
嗯!
庞先楚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陈怀安继续道:“那正好,本王也懒得看上面的内容了,这事儿你觉得该怎么办啊?”
庞先楚昂着头,木讷的脸上眼神决绝,语气坚定的说道:“回殿下,若是此时殿下手上,只有那八千龙城破虏军将士的话;”
“末将以为,这洪熙皇帝都下了罪己诏,殿下顺势而为当个大新王朝的忠臣良将,也未尝不可!”
“但——”
随即,庞先楚话锋一转,一字一句的说道:“而今殿下拥兵百万,西域吐蕃诸国臣服,南征大军都快要打到长江边上了;”
“依末将看来,这洪熙皇帝的一纸罪己诏,连废纸都不如!”
哈哈哈!
听完庞先楚的回答,陈怀安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良久,才止住笑意,看着庞先楚说道:“庞先楚啊庞先楚,你现在也学坏了,不过——甚合本王心意!”
“此事,就按你的意见办了,去吧!”
“末将得令!”
庞先楚当即拱手抱拳,领命而去。
看着庞先楚一人一骑远去的背影,陈怀安自言自语道:“是啊,若是本王手上只有八千兵马,倒也乐得当个大新王朝的忠王;”
“怎奈何,眼下本王麾下的百万雄师就要过长江了。”
“这个时候下什么狗屁罪己诏,本王拿来擦屁股都嫌硌得慌!”
说着,陈怀安再度策马扬鞭,头也不回的向几里地外的龙城水师大营疾驰而去。
不多时,陈怀安和数十余骑金吾卫的身影,便出现在早已在水师大营外,恭候多时的水师提督戚继光和一众水师将领的视野中。
“晋王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