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辆马车上,勇武将军庞先楚和代行西北总兵一职的副将左良才,也在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左良才感叹道:“庞将军,今日之事,可算是让我开了眼界,区区一个军中千户,根本就没有把老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那可是五百两白银啊,说不给就不给,简直比土匪还不如!”
呵呵!
庞先楚冷笑着道:“左将军,这金陵城可不比咱们的老家龙城,这大新的降将旧臣,也不是咱们这些跟随先帝打天下的破虏军将领;”
“金陵城这潭水,浑着哩——”
顿了顿,庞先楚由衷的说道:“左将军,你初到金陵城,很多事情都还不了解,但有一点无论如何也得做到,那就是切记要行事低调,万不可张扬!”
嗯!
左良才点了点头,道:“庞将军,我老左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只是在感叹,皇上这天下是打下来了,新朝也立国建元了,可我却觉得,皇上真正要面临的挑战还在后面,这治理国家可比要在马背上陷阵杀敌要难多了;”
“金陵皇城,天子脚下,这帮骄兵悍将尚且如此嚣张跋扈,可想而知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得乱成什么样子!”
诶——
说完,左良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在为皇上日后治理国家感到担忧,还是为大唐的百姓感到担忧。
庞先楚道:“左将军,这新朝初立,咱们管不了别人,但却能管好自己,尤其是在受封大典即将举行之前;”
“想想咱们跟随皇上起兵之时的龙城破虏军三十六将,到今日死的死、伤的伤,还能有条命参加受封大典的,也就咱哥俩了;”
“现如今,咱哥俩可不仅是为自己而活,还得为那些战死沙场的破虏军将士们的家眷而活;”
“所以——”
庞先楚欲言又止。
左良才却是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当即拍着胸脯道:“庞将军,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随后,他又道:“庞将军,今晚之事,咱们要不要上奏皇上?”
“这幽云十六州的武将和两江、两湖地区的文官勾结到了一起,还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嗯!
庞先楚点了点头,道:“这样吧,回去之后咱俩分别拟一道奏折,待到明日朝会之后,在私底下呈递给皇上;”
“如今新朝初立,天下大局已定,咱们这些跟随皇上举兵起事的大老粗已经没了用武之地;”
“但,既然是让咱们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就绝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
左良才当即附和道:“就依庞将军所见!”
......
翌日。
昭武帝陈怀安,是从皇后刘书君的寝宫,直接沐浴更衣后前往金銮殿上朝的。
都说“洞房花烛夜”乃是男人一生中的“三大喜”之一,即便是贵为九五之尊、一朝皇帝的陈怀安也不例外。
经过一夜的颠鸾倒凤,他非但没有感觉到身心疲惫、力不从心,反而是神清气爽,精力异常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