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启禀皇上,大唐王朝水师副都督、靖远伯唐子义来报,水师舰队于江阴一带水域与晋王殿下所乘坐的灭倭号发生激战;”
“大唐水师舰队的十余艘战船,因船体吨位和炮火数量处于绝对弱势,最终力战不竭,错失将晋王殿下截击还朝的良机;”
“只得,只得目送灭倭号沿江而去,自长江入海口进入东海东渡!”
刷!
御书房内,正处于朝会休会期的大唐昭武帝陈怀安,接到了来自水师官兵最前线的消息,告知了胞弟陈龙象的最新情况。
关心则乱的陈怀安,禁不住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又重新坐了回去。
强撑着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做派,不让在场的随从琢磨透自己的心思。
平心而论,昭武帝陈怀安的感性思想,是希望弟弟陈龙象能逃出大唐水师舰队的截击,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
但,从大唐王朝的缔造者、开国皇帝的理性角度出发,他是希望靖远伯唐子义所率领的水师舰队,能将迷途中的弟弟陈龙象给带回金陵城,能让他这个当哥哥的能有一个当面教育弟弟的机会。
最终,水师舰队那边所传来的消息却是,在一番激战过后、大唐水师舰队力战不竭,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晋王陈龙象所乘坐的灭倭号战船逃出生天。
昭武帝陈怀安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颗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从今日起,弟弟陈龙象将彻底被扣上举兵谋反的那一顶帽子,自己这个身为当朝皇帝的哥哥,与弟弟陈龙象的再次相见,将是不死不休的敌对局面。
不曾想,自己曾经最不愿意看到的兄弟反目,同室操戈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诶——
御书房内,枯坐椅子上的陈怀安,终于还是忍不住一声长叹出来。
在今日的朝会之上,以监察院御史刘怀义为首的数十文官集体上奏,要求以谋反罪对弟弟陈龙象论处;
而以韩国公陈庆之为首的一帮武将,却是据理力争尽可能的想要将此事,控制在晋王任性、耍脾气的范围内,力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在朝中文武两派的争执中,昭武帝陈怀安也迟迟未对此事定论。
可现在,当追击而去的大唐水师舰队的一线战报传回朝中;
未来,还有可能将前朝妖后苏婉儿、乃是新朝第一亲王的“嫔妃”一事消息泄露;
身为当朝皇帝的陈怀安,即便是再不愿意面对此事,也不得不将此事摆在台面之上处理。
与其,让朝中的一帮文官以此发难;
倒不如,自己在朝会之上当庭宣布,晋王陈龙象此举乃是谋反,一切应当以《大唐律例》论处。
所幸,自己还落得个耳根清静。
至于母后徐若云那边,想必她老人家也是能理解自己的吧?
呼——
一想到这儿,御书房内的昭武帝陈怀安,终于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事已至此,就这么处理了吧!
身为帝王,身为大唐王朝的开国皇帝,本就该摒弃一切的个人情感,所作出的任何决定都应该是建立在大唐王朝江山社稷的千秋万代之上。
陈怀安决议,朝会之上下旨,以谋反罪论处晋王陈龙象。
若能生擒,就给他一个禁足圈禁的处理;
若不能,那也便是陈龙象的宿命。
“报——”
“启禀皇上,休会时辰已到,该上朝了!”
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了司礼监秉笔太监蔡和的通报声。
嗯——
御书房内,昭武帝陈怀安点了点头。
再一次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他便起身离开了御书房,去往金銮殿。
同一时间。
金銮殿内,朝中的文武百官已经在金銮殿内站定完毕,只等昭武帝陈怀安的到来,便可继续休会前暂停的议题。
趁着休会的空档,以监察院御史刘怀义为首的一众文官,再一次重申了相互间的立场:今日的朝会之上,一定要达成对晋王陈龙象治罪和反对皇上封王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