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怎么糊涂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局势,哪里还容咱们多想。”
“陛下抱恙在床这么久,不露面,不上朝,整日躲在他那景阳宫。”
“只有长公主和祈郡王隔三差五会被召见,其他人,连贵妃娘娘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天。”
“就在昨天,昭阳公主已经离开了护国寺。”
“我也是近日才知道,秦淮景背后的支持者是昭阳公主。”
“昭阳想把秦淮景培养成傀儡皇帝,她好在幕后操控朝廷大局。”
“陛下迟迟不下立储的旨意,就是不想让昭阳成为最后的赢家。”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打破这个局面,你猜陛下最后会选择谁?”
“王爷,别忘了,你才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秦淮景那早死的爹,活着的时候,连给陛下提鞋都不配。”
秦淮景的爹虽然也是陛下的弟弟,两人却不是同母所生,亲情方面自然也就隔了一层。
荣亲王若有所思地看着周文海。
“记得朝廷初议皇储人选时,你是支持秦淮景的。”
周文海冷哼,“可惜秦淮景背后的那个人是昭阳,大晋朝怎么能容许一个女子掌权?”
“如果必须推一个人上位,我宁愿被推的是荣王府世子,秦沐泽。”
与周文海有同样想法的大臣不在少数,很多人都不希望皇权落在昭阳手中。
才让周文海来做说客,怂恿荣亲王替他儿子去争一争那个位置。
沉思片刻,荣亲王果断拒绝。
“不行,皇兄待我向来亲厚,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背刺于他。”
“如果皇兄属意我家沐泽,早就拟下立储旨意。”
“既然皇兄没有拟这道旨,就说明沐泽并不得皇兄待见。”
“何况以沐泽的资质,也担不起那份重任。”
“我虽然不喜那个蠢才,也没想过把他推出去成为众矢之的。”
周文海抽冷子说了一句,“王爷是不是忘了当年的初衷,你要踏平南楚,为沐炎报仇。”
听到沐炎这个名字,荣亲王脸上的表情果然变了。
秦淮炎,他最为得意的嫡长子,可惜四年前惨死于南楚的铁蹄下。
周文海继续在他耳边游说:“昭阳公主是出了名的主和派,你仔细想想,白玄冥当初为什么会死?”
姜岁欢原本听得都要打瞌睡了。
白玄冥的名字被周文海说出来时,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只听周文海说:“只要昭阳掌了权,所有主战派的下场,都会与白玄冥一样,不但死得不明不白,还会在死后被泼一盆脏水。”
“不极力争取到那个位置,王爷为儿子报仇的愿望恐怕会成为一场空。”
荣亲王陷入两难境地。
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能再把仅剩的儿子推出去送死。
可踏平南楚,为长子报仇,又是他多年以来最大的心愿。
外面传来管家的敲门声,“王爷,宾客们已经到齐了,等着您去宣布开席。”
荣亲王起身对周文海说:“这件事情容后再议,先去前厅用膳吧。”
两人前脚刚走,姜岁欢也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将偷来的道德经塞进衣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