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些年,也不会把爹娘还有三位哥哥哄得团团转。
姜政言笑着接过热茶,也清楚的看到,姜知瑶左手腕的地方,根本没有月牙形胎记。
“婉书,你还记得碧莲吗?”
姜政言毫无预兆的唤出这个名字时,正在为主子们布菜的柳玉红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
这么微小的一个动作,柳玉红以为没人注意到。
可姜政言和姜时安都生了一双可以洞悉别人灵魂的慧眼,柳玉红的一举一动,都在二人的观测之下。
姜夫人不明所以地问:“相爷说的碧莲,是我当年那个陪嫁丫鬟么?”
姜政言点头,“正是此人。”
姜夫人说:“她是盛家的家生子,七八岁就已经在我身边伺候了,我自然对她印象深刻。”
“可怜她也是个短命的,还没嫁人,就失足落水死在井里。”
“相爷,好端端的,你怎么忽然提到她?”
姜政言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也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总会不经意想起年轻时的一些人和事,有所感慨而已。”
姜夫人笑着打趣,“相爷今年也才四十出头,年纪哪里就大了,以后可别再说这种话来妄自菲薄。”
在姜夫人眼中,姜政言永远都是完美的。
位高权重,容貌俊美,对待婚姻也是从一而终。
她上辈子一定做过很多善事,这辈子才修来这样一样美好的姻缘。
两夫妻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家常话,在旁边伺候的柳玉红渐渐有些沉不住气。
无缘无故,相爷在饭桌上提起一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婢女,难道他已知晓了什么?
同样六神无主的,还有姜知瑶。
柳嬷嬷曾经给她讲过,当年调换孩子时,碧莲是唯个知情人。
避免碧莲坏她好事,她亲手把碧莲给杀了。
父亲眼中只有母亲的存在,对除了母亲以外的任何人都视若无睹。
突然提到当年事件的知情者,姜知瑶很难再保持从前的淡定。
这顿饭,她吃得惶惶不安,没有胃口。
在母亲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院子时,脚步都是虚浮的。
“瑶瑶,你怎么了?”
姜夫人瞧出了女儿的异样,怀疑她是不是落水的时候亏了身子。
姜知瑶紧紧搂住姜夫人的手臂,“娘,我今日落水,差点没被救上来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您的身影。”
“那个时候我很害怕,怕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叫您一声娘亲,也怕与娘天人永隔。”
“娘,如果有一天我被迫消失,您还会记得我这个女儿吗?”
“呸呸呸!”
姜夫人对着空气啐了几口。
“傻孩子,说什么诨话呢,有娘在,没人会让你被迫消失。”
姜知瑶仍抱着姜夫人不肯撒手,眼中含着一股氤氲。
“我是说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要逼我与娘分开,那个时候可怎么办?”
姜夫人语气很强势,“如果真有人逼着我们母女分开,我就先让那个人提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