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欢笑着说:“秦淮景,非要让我提醒你,你已经被我给休了么?”
秦淮景面上的表情一阵狼狈,没好气地问:“你把这个玩意儿带在身上做什么?”
姜岁欢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不想让我把它抖出来,就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真应该打听打听,全京城的老百姓,还有谁不知道你被我姜岁欢给休了。”
“京城统共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下次再发生偶遇,记得要装作与我不认识。”
“我也不想每次都把休夫书在大庭广众下拿出来,提醒你现在是什么处境。”
“好歹也是坐上将军位置的人,别把自己的名声搞得太难听。”
在秦淮景羞愤的目光中,姜岁欢带着阿忍扬长离去。
容钦简直大开眼界。
“淮景,你这位前妻,性子可真是够辣的。这样的尤物,很适合把她丢在床上狠狠管教。”
秦淮景心底窜出一丝怒意。
虽然姜岁欢和他已经没了关系,听到其他男子用淫靡的语气说着这种放荡之言,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侵犯了。
不管怎么说,姜岁欢曾经也是他的妻子。
即便从未圆过房,只要嫁过他,就等于被标上了他的印记。
容钦凭什么用那么低俗的态度去亵渎属于他的女人?
而“丢在床上狠狠管教”这样的字眼,也不可避免地传进了姜岁欢和阿忍的耳朵里。
姜岁欢低声吐出一句话:“嘴贱的人,应该受到一些教训。”
阿忍轻轻回了两个字:“明白。”
稍稍走出一段距离,姜岁欢敏锐地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观察她。
她的五感向来敏锐,几乎是在一瞬间,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人的位置。
某辆豪华马车内,有一个头戴华丽珠钗的女子,正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
从那辆马车的标识判断,此人应该出身于皇家。
年纪大概二十出头,做的是已婚妇人的打扮。
虽然姜岁欢从没见过这个女子,还是在第一时间猜出了她的身份。
昭阳公主秦芷虞,也是元帝膝下唯一的女儿。
对方打量自己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与嘲弄。
仿佛在她眼中,她姜岁欢只是一个扶不上台面的下等货色。
凤西爵说,秦芷虞这个人,有非常重的野心与功利心。
羽翼未丰前,尽量不要招惹此人。
可从秦芷虞看向自己不善的眼神中,姜岁欢知道,对方一定在很久之前便打探过自己。
否则不会对她露出这样的敌意。
可敌意源自何处呢?
亲耳听到自己的丈夫用淫靡之语谈论另一个女人?
不!
姜岁欢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测。
她没有在秦芷虞的脸上找到半分与嫉妒有关的情绪。
迅速在脑海之中分析利弊,于是想到了归尘大师,她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便宜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