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母女之间八字犯冲,到底有着一层血缘关系,只要彼此好好经营,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至少姜政言此刻的确是这么想的。
自从姜岁欢当着众人的面一脚踩碎姜知瑶的手,她在相府就被冠上地狱阎罗这个恶名。
曾经对她恭敬有加的下人们,只要在府中看到姜岁欢,都会自不觉的绕路走。
九儿被气得直跺脚,“小姐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讨了个公道,那些下人竟然对小姐避如蛇蝎。小姐又不是洪水猛兽,他们凭什么这样啊?”
姜岁欢对此倒是并无所谓,“挺好的,有敬畏,才有尊重。”
免得一些不知分寸的人,日后再因为鸡毛蒜皮的琐事惹到她面前。
九儿仍是很不甘心,“长此以往,我怕小姐被众人孤立。”
姜岁欢不在乎地笑了笑,“被孤立又如何,这姜家,我还能待多久?”
九儿试探地问:“所以小姐还是想要离开姜家?”
以为姜相爷的妥协会让小姐改变主意,没想到小姐仍然抱着早晚都要离去的念头。
给雪团儿受伤的爪子包扎完毕,姜岁欢说:“且等年后吧。”
她也想看看,年后,姜家会不会兑现承诺,把惹事生非的姜知瑶送走。
快吃午饭时,姜岁欢的房间被人飞进一柄匕首,上面插着一张字条。
字条上洋洋洒洒写着一行字:相府后门,我等你。
姜岁欢一眼就认出字条上的字迹。
凤西爵回京了!
压抑多时的心情因为这张字条的出现瞬间变得轻松了不少。
这次出门,姜岁欢没让阿忍和九儿跟着。
丞相府后门长年紧闭,此处也没有旁人看守。
姜岁欢纵身一跃,便轻轻松松跃上墙头。
不远处,果然停着一辆马车,凤西爵披着一件黑色大氅,正站在马车旁边等着她。
他站姿挺拔,俊美的脸上残留着一丝疲惫之意,显然是刚进京城便直奔相府。
看到姜岁欢坐在墙头,凤西爵唇边露出宠溺的笑意。
朝她伸开双臂,凤西爵说:“跳吧岁岁,我接着你。”
这个高度,对姜岁欢来说,跳下去就如同过家家那么简单。
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朝凤西爵怀中跳了过去。
姜岁欢跳得干脆利落,凤西爵接得也毫无压力。
佳人入怀的那一刻,凤西爵抱着姜岁欢掂掂份量,“怎么瘦了?”
姜岁欢说:“没吃午饭。”
凤西爵笑了,“这就带你去吃顿好的。”
在他怀中扑腾一下,姜岁欢说:“七哥,放我下来吧。”
凤西爵哪舍得将人放开,一走就是十余日,如今软香入怀,他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撒手。
“地上脏,别污了你的鞋底。”
姜岁欢:“……”这理由找得实在无趣。
虽然对凤西爵霸道的行为表示不满,却也没再与他争执。
两人很快进了马车,离开前,姜岁欢觉得她好像被人给盯上了。
抬手掀开车帘一角,不远处,与她没讲过几句话的姜叙白,站在那里与她遥相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