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欢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如果不利用休夫书这个漏洞逼她就范,就凭我现在在京城的官位,想重新把她娶进家门,你觉得还有这个可能?”
“我也不觉得昭阳公主提出的方式有多极端,晋朝本就没有休夫一说,是姜岁欢当初义气用事,逼我签下那份可笑的东西。”
“她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当日所为,不过都是作茧自缚。”
“这样也好,只要她还是我的妻子,姜家必会为她做出妥协。”
“有姜家满门做我的后盾,就不信陛下不重新考虑立储事宜。”
“姜丞相和姜家三位公子,难道不希望他们的女儿和妹妹,有朝一日坐上皇后的宝座?”
那一瞬间,墨谦眼中写满了失望。
“如果将军一意孤行,你我之间的主从情缘,便到此结束吧。”
“属下实在不想看到,将军为了一时的利益,成为别人手中操控的棋子。”
“那昭阳公主,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与她为伍,无疑就是与虎谋皮。”
秦淮景觉得墨谦做事不懂得变通,想要挽留,又拉不下面子。
两人于是闹得不欢而散,墨谦也背着行囊离开了京城。
夜里寒风阵阵。
将军府的正厅内,摆放着一口黑色棺椁,停放在里面的遗体,是秦淮景世上唯一的至亲。
大朱氏死了,死于萧母的推搡之下。
秦淮景不知道今天的变故,与他昧着良心发现的毒誓有没有关。
那只是他红口白牙说的一句谎言而已,老天爷怎么就让誓言应验了呢?
“秦淮景,你此刻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萧令仪顶着一张苍白的面孔,一瘸一拐来到灵堂。
四十棍的刑罚,痛得她下半身几乎失去知觉。
卧床不起的这两日,她没等来秦淮景对她的一句关怀,反而还从婢女口中得知,她的丈夫在年初八这天,带着一箱箱厚重的礼物,想要去丞相府把姜岁欢给接回来。
没人能体会那一刻,萧令仪心中有多愤怒。
比起失去孩子的痛苦,以及得罪姜岁欢后受到的杖刑,秦淮景情感上的背叛才让她更加万念俱灰。
秦淮景厌恶地看着萧令仪,并说出一句诛心之言。
“萧令仪,你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块绊脚石。如果当初我没有手欠的在战场上救下你,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战场是两人相识的地方,也是两人定情的地方。
那个时候,秦淮景惊艳于萧令仪的英姿飒爽,也敬佩她一个小女子,敢像男儿一样提着红缨枪,在战场上与敌军一决高下。
两人凯旋回京时,他娶萧令仪的信念从未动摇过。
可是现在,秦淮景万分后悔与她相识。
萧令仪就像怅鬼一样,不断地吞噬着他的好运。
她不但让他成为人前笑柄,还逼得他将唾手可得的福星驱之门外。
想到姜岁欢与自己形同陌路,秦淮景难受得心都在滴血。
如果那时能做到眼睁睁看着萧令仪死在战场,现在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