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糊涂啊！她是妖怪，杀人无数罪孽深重，你留她一命还跟她结契，难不成要包庇她？

“我知道你身上流着鲛人血脉，想救同类，可她若不死，被她杀害的村民在地下不会安息啊！”

……

大鱼镇被循环声笼罩。

陆妙彤撤回绿云脖子上的剑，指向陆妙笙：“贱人，快停手！”

“嘿嘿嘿，嘤嘤——”

嘤嘤闻声而动，一鸟嘴啄开困妖笼。

“该死！”

前面是仇人，后面是仆人。

陆妙笙有眼色地关掉大喇叭。

陆妙彤只权衡了几息，绿云便跑远了。

鲛人难遇，她只得先放过陆妙笙。

“你给我等着！”

“略略略——”

陆妙彤走后，嘤嘤回落到陆妙笙肩膀。

“下次遇见厉害的再叫本神出手。”

哼，死傲娇。

陆妙笙自始至终没看见薛一舟和方留良，难道他们被别的鲛人缠住了？

几番思量，她还是决定先回石登家。

中石村。

“咚咚咚——”

“大半夜的，谁呀？”

“你表姑奶奶！”

灯亮，门开。

石登披着外衣，谄媚地迎她进去：“表姑奶奶去了这么久，孙儿还以为您不回来住了。”

“我累了，让绿云过来伺候我洗漱。”

“绿云她身子不舒服睡下了，我让其他人伺候您成吗？”

“不行，她们没有绿云养眼。”

“这……”

话还没说完，绿云拖着虚弱的身子，从房间出来。

石登扶着她，俨然一个关切的好丈夫。

“你还病着，出来做甚？”

“能伺候表姑奶奶是我的福气，官人先回去吧。”

她的手放在石登手上拍了两下。

石登会意。

随陆妙笙进了房间，绿云布下法术，隔绝外界。

她扑通一声跪下道谢：“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别跪了，我不是仙子。凌志宗，陆妙笙，叫我名字就好。”

直呼恩人名讳不妥，她只好折中，叫她一句“表姑奶奶”。

“表姑奶奶既是修士，为何要救我一个杀人的妖怪？”

“杀无辜人是杀，杀恶人也是杀，可是这两种并不能混为一谈。

“万事皆有因果，他们因自身生了恶因，就得承担恶果。”

绿云眼睛亮了一亮：“您真这样觉得？”

陆妙笙拿出一截指甲：“仙贝已经回家了，你找时间看着把她另一只手的指甲也剪掉，指甲太长不卫生。”

“……”

绿云捡起指甲，收进袖子里。

“表姑奶奶有话便问吧，我知无不言。”

“自然要问的，不过先等我师兄和乔逸之到了再说。”

忙了半宿，陆妙笙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揭开提前放锅里保温的煲仔饭，腊肉的香气扑面而来，令人食指大动。

她给绿云盛了一碗：“尝尝。”

“谢……谢谢表姑奶奶。”

绿云浅尝半勺，之后狼吞虎咽，再也停不下来了。

干饭有搭子，果然吃得更香。

一锅饭见底，许贤和乔逸之吵吵闹闹地翻墙进来。

“我都跟你道一路歉了，你说句话啊。耳朵听不到的时候不是话挺多吗？现在怎么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