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人看到这一幕，不由脸上露出了大喜之色：

“咦……你还真的会……有趣，有趣……”

当下，野人忽动。

身形如猿，敏捷跃起。

双手上提，似欲揽月。

双目炯然，精光绽射。

其势若灵猿攀枝，轻盈而有力。

腰身扭转，四肢协调，一气呵成。

“此乃……五禽戏之猿提之法。”

林轩练习五禽戏也有些时日，固然没有将五形都练到炉火纯青，但其基本招式，也是耳熟能详。

一眼便看出了野人这招数。

微微思量。

林轩便施展出鹿奔之力，身子灵动，避开这一击。

野人眼中精光大冒，手腕一动，接连出手，皆为五禽戏之中的妙招。

野人的招式娴熟，却并未附加内劲之流。

同时，其气血和气力，好似根据林轩而调配。

刚好和林轩维持在一个相同的水平。

“这野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超过我不少，但是却能够将实力保持和我差不多……这份控制力，着实令人心惊。”

林轩心思聪慧，一眼看出了端倪。

强者，并非仅仅是指实力上的强弱，更为重要，还是对力量极致的把控。

同样一份力，强者能够爆发出十分破坏力。

而弱者，却仅仅是能够爆发出不足一分破坏力。

这便是差距。

正如林轩从楚天明这里所学的身合五弓一般。

“啪啪啪！”

“呼呼呼！”

……

二人对战，一连数十招。

杀得周遭劲风作响，烈烈无边。

你来我往，见招拆招。

极为热闹。

林轩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野人来路不明，但毕竟暂时看起来，对自己没有恶意。

而且，二人在对练的过程之中。

林轩感觉自己好似在照镜子一般，能够清晰看到自己武道接下来的情况。

这也导致林轩对五禽戏的理解，不断攀升。

……

从天地破晓，二人一直战到夜幕沉沉。

山间瘴气逐渐出现。

林轩看瘴气出现，心中忧心，自己能够食气的秘密暴露，当下打算逼退野人，先行遁走。

但这野人便如同藤蔓一般，跗骨之蛆，根本难以摆脱。

“你到底是谁……要干嘛……”

林轩忍不住收手，开口沉声问道。

野人看林轩收手，也停下了手，歪着脑袋看着林轩，开口道：

“师兄，你怎么停下来了？师弟离开你之后，苦练不辍，你看师弟的武学，可有进步？”

师兄？

林轩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师弟……

“前辈，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师兄。”

林轩蹙眉道。

“你不是我师兄？不可能……不可能……”

“五禽戏乃是御灵兽宗内家绝学，你会完整五形，又在这里，你不是我师兄，谁是我师兄？”

野人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直视林轩。

“那前辈，你是谁？”

林轩发现，似乎想要和这个野人讲道理，极为艰难。

试图从对方的身份下手。

“我是谁？”

野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眼神之中光芒闪烁，不断流转。

突然，野人显得极为痛苦，猛然抱住自己脑袋，口中嘶吼：

“啊……我……我……”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啊！”

野人跪倒在地上。

口中爆发出凄厉的嚎叫之声，声音直穿人的耳膜。

砰砰砰！

周遭树木，齐齐绷断。

烟尘漫天飞扬。

野人似乎难以抵挡这份痛苦，猛然将头砸在地上。

轰！

顷刻间，大地皲裂，地面之上，如同蜘蛛网一般，不断裂开。

若地龙翻身，地动山摇。

“这特么是人？这人，莫不是山神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