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神情麻木,看起来仿佛行尸走肉,没有半分生机。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阵,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静谧。
就在陆行知刚要开口,想让她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
虞烟却突然,朝着窗户的方向,侧过身体。
只留给门口的人,无比孤寂和冷漠的背影。
陆行知握着门把手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虞烟,轻轻地关上了门。
但是和虞烟料想的不同,陆行知并没有离开澄苑。
只是抬脚走到门边柜子,从里面取出常备的医药箱。
然后回到卧室门口,坐到地上。
怕打扰虞烟休息,他慢条斯理地,脱下挡住伤口的外套。
从医药箱里面取出棉签和碘酒,尽可能不发出动静。
陆行知背靠在墙边,拉开衣袖,露出被虞烟咬伤的手臂。
深浅不一的伤口,上面浸着快要凝固的血迹。
但他却并不觉得疼。
只是内心深处,隐隐浮出不安的感觉。
云城的另一端,男人从澄苑不远处赶回。
因为发现楼下被提前安排人守着,便不敢轻举妄动。
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暂时作罢。
但路上,他却意外地察觉,后面跟着的人,全都突然调头。
原本盘算着,在最后往回的那几公里时,故意往反方向走的。
直到确定再没有人跟着,就直接回了绑着陈舒华的地方。
密闭的黑屋子里,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正安静地靠墙倚着,像是睡着。
男人走过去,抬脚踢了两下试探,但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扯了扯嘴角,随后从旁边拿出一个巨大的麻布袋子,从陈舒华头上套下去。
而昏睡的人,终于被动作吵醒。
陈舒华手脚并用,胡乱向四处蹬去。
被纱布缠住的嘴巴,也叫个不停,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男人丝毫不予理会,把袋子打了个结,便直接拖着往外走。
布料摩擦冰冷的地面,在寂静的黑夜里,响声刺耳。
走到一辆黑色车子后,把袋子猛地丢进后备箱里。
他思忖过后,还是决定再回澄苑看看。
毕竟,被安排来盯着自己的人,都已经被撤走。
这也意味着,那边很可能也是如此。
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里,后备箱最初剧烈的挣扎动静,变得逐渐微弱。
到最后,无力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到达澄苑后,楼下空无一人。
他环视四周,过了片刻,才拨出虞烟的电话。
已经无法接通。
男人眉头微皱,觉出一丝怪异。
但他同样不肯放弃机会,抬眼见到灯光熄灭的楼层,决定冲上去找人。
可就在刚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
陆行知西装革履,嘴里叼着根烟,从黑暗的楼道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