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冷风呼呼地刮过，吹起陆行知略有些被打湿的发尖，微微颤动。

他眉心拧了下，只是安静地听着，对面姿态卑微的请求。

“行知哥哥，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的，但是现在，身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关于妈妈的后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发出的声音抽噎着，断断续续，听得人的心，不自觉就被揪了起来。

陆行知左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

俊朗的面容如同此时的季节，裹挟着明显的寒意。

眼眸幽深，根本捉摸不透。

他没回答，只是用另一只手，先把烟放进口中。

随着叩的声响，打火机上方，有火苗应声跳跃。

陆行知深吸了下，再次闭了闭眼。

胸腔里聚集的郁气，却丝毫不见消散。

他开口，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好。”

而对面的桑敏，似乎并没有预料到，会如此轻松地就被答应下来。

毕竟前一天，陆行知连她的电话，都没有接。

担心太过着急，反倒是坏了自己的打算。

所以桑敏强忍着，等到这个时间，才敢再次拨出。

并且，在这之前，已经做足了其他准备。

桑敏停顿了瞬，反应过来后，唇角微微扬起。

“谢谢”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话语里透出的冷，比此刻外面的寒风，更是刺骨。

桑敏喉咙哽了哽，还是可怜兮兮地说着，“我知道的，谢谢行知哥哥。”

挂断电话之后，陆行知依旧站在远处。

脸迎着冷风，把半燃的烟抽完，才折返回了卧室。

床上，虞烟安睡着。

暖白灯光笼罩下，给她蒙上一层淡淡的薄雾。

陆行知绕过床尾，走到另一边。

随后掀开被子，斜躺在虞烟身侧。

和刚才对桑敏所说的那句，心里也在不断提醒着自己。

就当作，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