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的指尖有些发抖，睫毛像是蝶羽一般颤了几下，但她还是固执地看着他。

孟宴臣的眼睛对她永远是温润的，即使暗潮如何汹涌，他也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情绪压在眼底。

她的哥哥本就是一个顶顶好的人，君子端方，正派克己。

“哥哥……哥哥……”

她不知道为什么再也说不出来道歉的话来，一滴一滴地眼泪虽是顺着眼眶留下，心里却也跟着破开了个口子，一滴一滴地血往外掉，嗓子发涩得厉害。

“哥哥……”她感觉自己从未像这一次跑得那么远过，就好像差点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

念姝想要抱抱孟宴臣，却又不想抱他了。

她想要任性地撒娇抱怨，却像只受了伤的小兽一般只剩下苦涩的呜咽。

“念念……怎么哭了？”孟宴臣一怔，无奈又心疼地抱住了她，更加收敛了心中晦暗的情绪，打趣道，“哥哥都还没开始凶你，你就哭了？真是越来越娇气了。”

念姝在他的坏中僵硬了一下，她宁可孟宴臣与刚才一般冷冰冰的才好，这样的温柔让她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磕磕巴巴道：“哥、哥哥，你、你会离开我吗？”

孟宴臣的喉咙发干，发涩，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小心翼翼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一直都应该是他才对。

他张了张口，声音哑得听不清再说什么，然而在发出第一个音节时就被少女给打断。

她离开他的怀抱，泪眼朦胧、哀戚地盯着他，却又近乎蛮狠地说道：“不允许，不允许你离开我。”

少女绝色稠丽的脸上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被泪水洗涤后明亮到像块宝石一般的眼睛，隔开了外面苍白的灯光。

她就像是从天上坠下来了，站在了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