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依旧干净,干净地如同能倒映出他肮脏的灵魂那般,她眼里燃烧着的火焰,却几乎将他的身影吞没。
这种火焰烧起来真要命,自由又热烈,阿才知道只靠一盆水是扑不灭的,得要一盆接一盆的水才能将它稍稍熄灭,还要提防着死灰复燃。
他咬了口后槽牙,他并不想做那泼水之人,他明明有那么多办法,可对她总是有些无计可施。
归根溯源,他不想让她怕他的。
即使知道她脑子如果没有问题,肯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他的,他更不配玷污拥有,他也近乎固执地不想让她怕他。
想到喜欢,这种在这里敏感到极点的话题。
阿才掩饰着心中隐秘的渴望,他绷着脸,随意地垂了下眼,在看到她磨得破皮严重的脚后跟时,他下意识起身,转身翻箱倒柜起来。
当他翻出创口贴,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阿才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咚的一声合上抽屉,那么响的一声却也盖不住他罪孽般跳动的心脏声。
他天天跟着陆秉坤拜菩萨,实际上天天都是在拜身前的老板陆秉坤。
终于被菩萨发现他的心不诚,派人来制裁他了吗?
阿才皱着眉,收回乱七八糟的念头,转头就发现,他拿个创口贴、愣个神的功夫,她已经光脚跑到了外面的屋子,见他回头,直直冲向了大门。
“喂。”他大步跑了上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放……唔……”“小声一点,可以?”阿才无奈地拧紧了眉头,另一只手举起手上的物件,“又不是什么……只是创口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