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文已经有部分失效了。”他的手指摸过纹路上的残缺,“念姝,这是为什么?”
就算世间再无她的同伴又如何,她已经有相柳了,她可以不依靠言咒的力量在开口,咒文的褪败也是应该。
念姝失神地盯着手腕,散佚的金光在夜空中凋零得是这么的明显,她喃喃地说道:“因为不需要了。”
迟早有一天,残破的咒文会隐没消退,所带来的后天的力量也会跟着消失。
当最后那点尖角被抹平的时候,她会变得脆弱,像珍珠失了蚌壳,蔷薇失了尖刺,任人窥伺觊觎,比起那样,相柳更希望她有自保之力。
“我可以帮你修补它,但是并不会太舒服,忍一下。”
不舒服会有多不舒服,念姝有些满不在乎地想着,总不会比刚开始的时候还——
不舒服,是不习惯,非常的不习惯。
相柳的灵力就好像缠绕上了她的力量本源,这种感觉就如同揉摸过她的里里外外。
她开始动摇,握住了相柳的手腕,手指发力到指骨都发白。
“会很快的。”相柳安抚着她,银白的灵力填补着残破的咒文,将它一点点地剥落后,重新描绘了上去。
他仅仅只是露出那海面上的冰山一角,也足够让她本能的害怕,战栗、畏惧于纯粹的力量感之下。
她开始抗拒,她的指尖都抖得厉害,但相柳的手依旧纹丝不动,平稳地输送着灵力,让那金纹被银白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