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防风邶从喉咙里沉沉地挤出一声哂笑，为因为她的话而不堪一击的自己。

妖族的七情六欲的激烈程度，远远大于别的族类，他大脑的理智几乎是顷刻间被粉碎。

到底红没红眼，他也有些不确定，他只想狠狠地攥住她，拖回那个暗处无人的小巷，好好教训一下她那张口吐蜜语、让他情绪失控的嘴。

念姝从他黑发遮挡不住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游弋到他的脸庞，又慢慢地落在他的身下。

她笑得无辜，被晦暗视线凝视下的嘴唇，扬起了格外人畜无害的笑容，就这样看着站在原地的他，慢慢地后退，最后摆了摆手。

人群似乎跟她有着无形的隔膜，没有人看见她，她没有看任何人，她在看他，他在看她，直到她的身影被人潮所吞没，那道灼热的视线才陡然消失。防风邶侧低着头，有些微卷的黑发被风带起又落下，他低笑着的声音越来越大，笑声随性又放纵。

行人过往往匆匆，他这般好相貌的郎君，站在灯火之下肆意一笑，又引得多少女子悄悄侧目，通红了脸庞。

防风邶旁若无人地站在原地，又盯了会她离去的方向，收敛了笑意，转身离去。

***

念姝哼着从歌舞坊还是哪里听来的不知名的小调，高兴地推开门时，瞬间僵硬到不高兴地甩上了门。

“进来。”

男人冷冰冰藏着暗火、简洁明了的话语，命令与威胁的意味很足，穿透力强到她隔着门也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