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家中那几张翻来覆去也看不出花的脸，她又觉得索然无味，已经完全烂掉的人不值得被救，就应该继续烂在地里。

更何况木已成舟，未来会怎么样，又有谁说得准，唯一一点能确定的是，反正从那朽条腐索上掉下去摔烂的人，绝对不可能会是她。

她趟过泥水，与站在原地的云为衫擦肩而过，朝着重新被打开的牢笼外走去。

云为衫抬头看着她单薄有些清瘦的背影，泥水哗啦之中，隐约传来她的话：“一点的好就能让你死心塌地啦，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就像是在屋子被关久了，开扇窗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觉得是莫大的恩赐。

“这不对，也不好。”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这不对那不好的，但她踩在石板之上时，却还是转身对着她伸出了手。

“快点出来吧。”她笑了笑，又朝着她抬了下手掌，“泥巴很好玩吗？”

***

寒鸦肆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很满意，晚一步来的寒鸦柒托着下巴，神色也点奇怪。

念姝没管他们怎么想，只是把目光落在了寒鸦柒的头上，在一众长发飘飘的人当中，他的短发看起来还挺怪的。

“受过刑。”寒鸦柒察觉到她的打量，他看着她，手指划过了自己的头顶。

念姝扇动着长长的睫羽，又看了眼他的断眉，兴致缺缺，就转头问着寒鸦肆可以走了吗？沾了一身黏黏糊糊的泥，现在都快要风干成了她的第二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