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太静了些,她听着他翻着书页的声音,越听越困,他像是不知道累一本册子接着一本的处理。
她胡乱地画着圈,又端端正正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又把宫远徵写了一遍,写宫尚角的时候,还提前瞄了他一眼,见他没注意,就开始写,往丑里写,写着写着还把自己写笑了。
在宫尚角看过来的时候,念姝收了笑,一把将名字捂住,无辜地抬眼说着:“没事,没事。”
见他又收回了视线,念姝继续写了几笔,写着写着,越写越慢,眼里都是黑黑白白的一团,她手里还攥着笔,没忍住趴在桌案上就睡了过去。
*冷月如钩,薄云如纱,月光穿透着云层落下,窗纸外有个银白袍的少年提灯而来。
宫远徵将赔给她的那盏灯小心地放好,与看过来的宫尚角对视了一眼后坐了下来。
“哥。”他轻声叫了宫尚角一下,抬手一点点地从她的手掌里抽出了那只笔。
“你太不小心了。”宫尚角在说他抽笔时弄脏了她的手心,又在说他偷听时打翻的盆景。
宫远徵找了块帕子慢慢地擦了一下,笑了笑说:“反正她不会知道的。”
两人的眼神都如夜色,一个是像永夜般无光的夜色,一个是将亮未亮透着薄光的夜色。
念姝在睡梦中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冷的,她在梦里抖了抖,实际也跟着抖了抖,抖了一下,手臂一塌,半梦半醒了过来。
“远、远徵……?”睡得脸颊粉粉的少女趴在手臂上,眯着眼就认出了他,她抽了抽鼻子,眼里是浓浓倦意和若有若无的委屈,“你去哪了……”
蹲在她面前的宫远徵,心瞬间就软化了,像是接小孩回家,轻声哄她:“这不是来接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