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总觉得自己又说得太快太急了点，轰隆隆地一团就过去了，好像又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真的太难了。

她眼眶有些湿透，抽了抽鼻子，压着嗓子，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远徵，我喜欢你。”

这一次她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说喜欢。

她挂着些零星的泪珠，却在笑，声音绵软又沙哑：“喜欢远徵。”

不知道这四声喜欢，够不够抵你当初那么响的四声心跳。

宫远徵僵硬住了，她的声音认真又炙热，反反复复地烫进他的心里。想要告诉他真的不是随随便便，一时兴起，或是跟着敷衍了事，喜欢的话很难说出口，但因为是你，也因为是你，所以一遍一遍地说与你听，直到你听清楚，听明白，听到心里去。

这样的爱，怎么可能只会是一瞬。

他不知所措地问着自己，问着自己能不能承受的起。

念姝有些茫然，她戳了戳他抵在她肩上的头：“你在哭吗？”

宫远徵摇了下头，眼泪掉了点在她的肩颈上，他说：“没有。”

念姝低下头，侧过脸看他，他也侧着脸小心地看了她一眼。

就像是放在竹篓里丢在了下雨的外面，雨滴淅淅沥沥地下，小狗顺着竹篓的缝悄悄摸摸地看，然后抬着爪子呜呜呜呜地哭。

真可怜。她摸了摸他的抹额，又说：“别哭了，亲亲。”

他便听话地抬起头来亲她，亲着亲着，两人的眼泪都能汇在一起落下。

他将她圈于两臂之前，两双水黑润的眼眸相望，念姝又凑过来，轻轻亲了亲他的唇瓣，又说了一遍：“喜欢。”

两人之间隔着的不再是天堑，心脏的跳跃也不会被两层肌骨所阻隔，跳到都想跳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