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怎么慢慢来,慢不了,不说清楚他下一秒就好像要死掉了。
宫远徵深吸了一口气,抱紧了她,把她的头摁在胸膛前,听到她鼻子发出的气声时,手一僵,将她放下,直接脱掉了带有毛领的外衫,一股脑盖在她身上,重新将她抱好,没有再说话,也不让她再说话。
外面的风刮得更猛烈些了,他明显比刚才的速度快了很多,树木、未明的宫灯各种残影都在念姝垂下的眼中匆匆而过。
唯一看得清的是他衣衫被风扬起的下摆与她的长发交织离开相缠分散。
风好冷,他好冷,她也好冷。
念姝握紧了他的外衫,瑟缩了一下,感觉他有将自己紧紧抱紧,但那又怎么样,还是冷,冷风从露出的指尖一路上涌,那干涩涩的喉咙,空瘪瘪的内脏,都被风灌过,发出破败的碾碎的吱嘎声。
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
原来还以为是内脏都被风搅碎了,后来才发现,原来那只是他踩过了一片落叶而已。
穿过河上的九曲小桥,过了几间院落,走着看不到头的长廊,经过医馆前那不知名的果树时,念姝才陡然惊醒,这条路她自己走过一遍,他们一同走过两遍,他还弄坏了她的第一盏灯,亲掉了她的第一个吻,就连那简单的十指相扣都是第一次。
数字都记得那么清楚吗?
答案了然于心,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就是清楚清楚清楚。
念姝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小声呜咽着眼泪往下掉。
可是,可是他们现在比之前更加亲密地抱在一起,再经过这里时,她怎么连路都看不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