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涌出很快就变成中毒的暗色,粘稠的血珠顺着她细白的手指一滴滴地掉在了地上的暗器袋上。
宫远徵打掉了她手中的暗器,他黑色的眼睛一瞬也不眨地盯住了她,眼中又急又气,又带着抑制不住地暴虐,他咬牙问:“你就这么不想回去?”
好累。
念姝呼吸变得迟缓,喉间一痒,咳出了一口鲜血,弄脏了他毛绒绒的背心,她无法思考,内脏都好像被揉碎了一般的疼痛,只是下意识地抬手帮他擦了擦。
她记得远徵该是干干净净的。
“没关系的姐姐……”宫远徵重新抱紧了她,声音颤得厉害,又压低声音,稳住声音说了一遍,“姐姐,没有关系的。”
视线陡然坠入黑暗之中时,念姝只隐隐听清了宫尚角的一声叹息:“回去吧。”
*
她该死在那波光粼粼的河面旁,死在那场绚烂的灯火之中,而不应该被困死在在这屋内。
黑漆漆的屋中,陈设精美,高高的烛台上只燃了一根白蜡烛。
念姝低着头,碰了碰宫远徵的腿,他蓝白色的衣衫轻薄与屋内的暗沉压抑过于格格不入。
让她陡然想起了旧日少年的背影,长身玉立,单手握刀,站在山间的栈道上,带着笑回头看她的模样。[姐姐,说句喜欢就那么难嘛。]
宫远徵侧过脸看到她唇边微微勾起的弧度,轻声问她:“喜欢我穿成这样?”
念姝睫毛颤了颤,握紧了手,她将头低得更低了些,并不回他的话。
宫远徵习惯了她的沉默,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为她编好了小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