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抱膝坐在角落看着他撑着平衡杠走得艰难，但也一点点地往前挪着。

直到他走到头了，突然抬头对着她快速地眨了下眼，笑了笑。

念姝立马抬手鼓了鼓掌，问他：“今天到这里就结束了吧？”

傅云深紧紧地闭了两下眼，表示还不够。

他缓慢地转过身，握紧了平衡杠往前走，却不想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没了力，膝盖一软结实地摔在了地上。一旁看护的医生见状赶紧来扶他。

“别……”

念姝对上了傅云深的眼神，止步在了光暗交汇处。

“今天就先到这里好了。”医生和护士将他扶起，搀着他坐回到了轮椅上，推着他回了病房。

念姝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她看了眼窗外的光，伸出手指越过了那条明暗交界线，就好像走到了他的身边。

是烫的，是疼的，指尖一下子就好像消失了。

她猛地缩了回来，久久地盯着透明得更加严重的指尖，心脏开始停滞，头也开始隐隐作痛，荒唐地升起一个念头，她就该忍受这些痛和难受，不管不顾地朝着光亮处而去。

门外，傅云深笑着对两名医护人员说自己想要转转，然后等他们先走后，他又回到了康复训练室。

傅云深推开门，伸手对着站在原地的念姝说：“不好意思，把我亲爱的小幽灵给落下了。”

*

“你把裤腿撩起来，我看看摔得怎么样。”

傅云深撒娇地摇了摇头，见她抿直了唇，板着脸，他叹了口还是将裤腿拉了起来：“没事的啦，这小小的伤算什么。”

念姝看着他摔得红红的膝盖还能忍，看到他腿上有很多之前摔倒留下来的疤，他还在那里笑得跟软毛的小狗狗一样，就有些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