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念姝停了笔,掀起眼,打断他:“你对我的事很好奇?想知道什么,比如说我曾经是哪里人,又比如说我曾经有过跟你那时一般大的弟弟?”
宫尚角有过弟弟,她又是有过什么弟弟,而且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她这般对他,难道是在透过他在找别人的影子?
宫远徵闭紧了嘴,面上瞬间就有了裂痕,一下子攥紧手中的医书,他眼神明明暗暗,身上突兀地冒起了无边的寒意。
念姝眨了下眼,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大得不太对劲,她转念一想,拿着笔杆点了点他的手背。
“我没有弟弟,我只是……”
宫远徵松开了手中被揉得不成样的医术,阴沉晦暗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猛地扣紧了她的腕骨。
“放开,你捏疼我了!”念姝一惊,被桎梏住的手腕疼得让她握不住手里的笔,啪嗒一声,笔掉落在桌上,飞落了几颗墨珠,又晕开了大片的墨。
她咬着牙,压住眼眶里泛起的泪花,用力地掰着他的手,见掰不开抄起旁边的书本就往他身上丢。
宫远徵没有躲砸过来的书本,而是握紧她的细腕,猛地往前攥了一把,附身逼近,咬牙道:“念姝,这不好玩。”
念姝被他叫得有些恍惚,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听到过自己的名字从别人的口中念出。
“你不能把我当成别人。”他直起身,放松了点手上的力道,睨着看她,想藏住情绪却又怎么藏得住,他眼眶发红,零星闪着泪光,“就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也不可以。”他骄傲又脆弱,敏感又不安,她感觉她的心被捏了又捏,扎了又扎,有股血汩汩地淌了出来,无措地不知道该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