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孩子就是难搞,她都快忘记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在想什么了,现在却要想他十七八岁的心思。
念姝拿开他的手,叹了口气,重新拿起了笔,忍着手腕的微痛,处理起剩下的账本。
宫远徵松了口气,抚平着刚才被捏皱的书本,用余光悄悄地看她。
阳光下,她柔软的长发镀上了像蜜糖一般甜蜜的柔光,红唇微抿,幽色的眼瞳冷淡又专注地看着桌面上的账本,那因执笔而露出来的一小截雪白的细腕上是一圈被勒出的红痕。“疼吗?”他抬手想要触碰,又怕影响到她写字,故而收回了手。
念姝掀起眼皮,眨眨眼说:“疼。”
她将笔塞到了他的手中,又将摁着账本绕过桌面快要干涸的墨迹,推到了他的面前。
“我的手腕很不舒服,写不了字了,”她弯了弯眼睛,笑着说,“反正你也会这个,那就你帮我写吧。”
会不代表想做。
宫远徵瘪了瘪嘴,扫了一眼后,还是老实地写了起来。
念姝轻笑一声,拿过他皱巴巴的医书,靠在木栏杆上翻看了起来。
许是太过安静,又不用处理麻烦费脑的事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的念姝慢慢地就从木栏杆旁滑了下来,躺在了坐塌上,她又觉得阳光太刺眼,一把将医书盖在了脸上。宫远徵目光划过她在阳光下透着粉的耳朵,轻声说:“你的端庄呢?你这样躺着像什么样子。”
她纹丝不动,声音懒懒地从医书下传来:“在家里还要端什么架子啊。”
宫远徵低着头,唇角忍不住扬了又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