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一掌贴在他的脸上，推开：“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宫远徵把头抵在了她的肩上，耳朵红得要命，轻轻喘息。

“生病的时候吧。”

“你病还是我病的时候。”念姝将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轻扯着他的黑发。

“那当然是我病的时候。”

“……”

宫远徵蹭了蹭她的脖颈，勾弄起她的青丝：“或者更早，第一次见面那个夏天吧。”念姝惊到失去表情：“我发现你不是长歪的，你是连根都是烂的。”

他短促地笑了两声，抬起头握住她的下颌，轻轻的吻落下，撞进了她的眼中。

那年盛夏，残阳如血，红莲如火，倒印在她眼里的金轮像是跳跃着的火光，又被薄薄的水雾遮过，静静注视着他的乌眸，像是将要到来的夜晚。

从此他只在她的眼瞳中见过真正的日落。

*

多事之秋，宫门突生变故，执刃与少主双双身亡，宫子羽继位执刃，在外办事的宫尚角也赶回了宫门，新娘们在女客别院热闹了一阵又安静地只剩下两人。

秋日短暂衔接而来的冬日漫漫。

夜色渐深，自从她来后徵宫再无冷寂，精美的宫灯像是空中的星火，一盏盏地在黑暗的徵宫中亮起，为院里的三角梅都镀了层暖意。

宫远徵隔着白渺渺的水雾望她笑靥如花，他盖住眼中暗沉沉的目光，笑得无害，眼眨得无辜，忍不住轻声叫了声夫人。

念姝一惊，酒盏差点落地，她捂着嘴呛咳了两声，被酒气熏染的面庞，绯红湿润如沾了晨露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