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弯着腰双手僵在原地,没忍住眼角抽了抽,无奈地抱起了她,见她情绪尚好,抚了抚她的脑袋,轻声说:“回头补你一个红封。”
还红封?
顿时,羞耻感压倒性地占据了高地,她攥着他的衣襟,低头,声也小了:“为人师表,取笑揶揄学生可不好。”
谢危步子迈得极稳,语气温和:“嗯,确实不对。”
念姝下意识抬头看他,撑圆了水润的眸子,微愣道:“真是难得中的难得,先生竟也会认错?”
谢危唇边挂了些许笑意,未再说话。
日色将近,落霞弥散,弯月初显。
谢危瞥了眼她镀了暖红光的鸦发与金光耀眼的步摇,以为她总算是乖觉起来了,可没想到刚走出奉宸殿没两步她又不安分起来。
“先生能不能放我下来?”念姝瞧过红日下疏朗的高枝,望向如今空无一人的步道,“这般搂搂抱抱的,实在是有损先生形象。”
“学生受了伤不方便走动,先生帮忙有何不妥,怎会有损形象?”
“是是是,先生是正人君子,自然做什么事情都无可指摘,”她乌清的眼眸转了转,复而说道,“那有损我形象,我可是闺阁女儿家的。”
谢危长眉一扬,似笑非笑:“众人都当你年纪尚小,稚气未脱,做什么事情都带着孩子心性,便是如此才会事事都会照顾你几分,我也是如此。”
“先生亲……”念姝被谢危垂眸扫了眼,闭上了嘴,后知后觉地也有些脸热起来,盯着他一本正经的面孔,偏是要继续说,“先生刚才怎么不想着我年纪尚小,竟然如此、如此这般轻薄无礼。”“你一会可是要与谢某共乘一辆马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