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眼皮跳了跳,突得就低低笑了声:“现如今,连先生也不叫了?”
少女咬了咬唇,尽量地字正腔圆地又喊了声:“谢危。”
谢危自知不该跟酒醉的少女计较些什么,他淡淡地嗯了声,算是回应。
“谢危。”
“嗯。”
“其实我挺聪明的。”
“……”
“弹琴弹得也挺好的。”
“一般。”
“什么叫一般?”她蹭了蹭他的脖颈,“你弹得很好吗?”
“谢某从未说过自己的琴弹得很好。”
“那就是弹得不好,那你凭什么教我,从明天开始换我来教你好了。”谢危一顿,垂目看向了她:“念姝,还好你现在是醉着的,也希望你明日不要想起今日的事情为好。”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谢危叹了口气,抬掌也摁不住她放肆起来的声音。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
四年前,寒雪之夜,风吹碎琴,似有残响。
她靠在他的颈侧说:“谢危,我的人必定会来寻我,我们会没事的,等回了京城,到时候你来教我弹琴好不好?”
他意识难明,艰难吐出的一声好被风雪吹散,终是再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