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
念姝的发尾下巴衣袖指尖衣角都在滴滴答答地坠着水珠,她面无表情地推开了祠堂的大门,将短匕放在供台上,转身一提潮湿的裙摆就跪在地上。
云静看着浑身淋透,身形越发单薄的少女,关上门,跪在了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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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漫长的像是没有边际,像是太阳也被雨水冲刷殆尽。
马车在无人的长街上行驶缓慢,在宣平侯府外停了下来。她又是醉酒又是遇到了这种事,难保宣平侯今夜不会去看她。
谢危静静地坐在马车上,守在侯府外过了许久没等到侍女们递出来的消息,缓缓离去。
知道真相的燕临独坐在屋中,举盏尽饮,一盏又一盏的烈酒灌入喉。
念姝跪在祠堂中,潮湿的衣衫皱巴巴地贴在皮肤上,发冷发寒,她看着一尘不染的牌位,在明明暗暗的火烛之中,重新孕育着一身骨血。
天亮,雨也停了。
念姝磕绊着起身,指了指供台上的短匕,吩咐道:“派人,去开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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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水洗涤过的天空格外的蓝,除了被打弯的花枝和落了满地的秋叶好似无人知道昨夜下的那场秋雨有多磅礴。
还没休息多久的念姝穿戴整齐地坐上了马车,去见了一趟频频递消息过来的安氏。
安氏本是母亲留给她的人,管着铺子店面庄院田地,而且在京城能赚钱的生意大多都经了安氏她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