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白的手指用力攥紧,浓黑的睫羽垂下了一层不浅的阴霾,声线平稳:“先生,那如果我有朝一日也陷入如此地步……”
日头又往下落了小半,黑暗像是尽数压在了他的身上。
谢危站在光暗交接之中,眉眼似是不染尘,话却带着炽热的温度,宽慰道:“你且放心,一切都有我在的。”
“先生。”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苍白,精致的眉眼阴郁了下来。
太阳下山了,黑暗像是疯涨的潮水,融进了本就像是黑暗本身的谢危。
要出事吗?早点出事才好。
少女的呼吸促了些,藏在漂亮无害皮囊下的糟糕东西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深灰的阴影覆盖在了她的身上,吞没了她。她嘴角带笑,眼角也带笑,但眼里沁凉,像是林深处,破败带了蛛网的神龛里,那一尊精美干净到诡异的神像。
谢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隐隐露出的混乱和脆弱所吸引,他抬手挽起她鬓边的碎发,又握住了她的颈,像是安慰,哑声说:“你不必怕的。”
“怕?”她有些躁动,像是披着人皮被压抑许久的小兽克制不住残忍的兽性,眼底透着被炭火映照的猩红,细白的手指因在爆发的边缘而颤抖,“我不怕的。”
不会有人看过她这幅模样了,就算是燕临。
谢危的呼吸声重了些,黑沉的眼中闪过了强烈的侵略意味,他握紧了她白皙的颈,拇指在她的线条漂亮的下颌骨上磨蹭着,盯着那一点点磨出的红。
她的后背被有力的大掌按住,像是飘零在漫天的落叶有了归地。可她仍是迷乱,垂下长长的睫毛,声线飘忽不定,似是陷入迷惘:“我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