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扬了下眉,语气依旧平和:“那首诗还记得吗?”
“……”念姝仍是捂着嘴,犹豫了一会,掀着眼皮,打量了下他的眼神,诚实地摇了摇头。
谢危笑了起来,倒也没再说什么,拿过挂在木架上的鹤氅给她盖上。
念姝拢着衣衫,小声问:“我再看一眼?”
他也不拘着她,下巴抬了下,让她自己看,细细给她整理着衣衫,又将地上的首饰捡了起来。
念姝将纸放下,拿了个发簪挽了下发。“剩下的那些?”
“就这样就好了,”念姝将剩下的首饰都收了起来,“太复杂的发髻我挽不来……好了好了,我走了。”
谢危扶了她一下,免得她又莽莽撞撞、磕磕绊绊地这跌一跤那摔一下的。
念姝出了门,依旧是之前送她回去的宫人,他拿着暖黄的宫灯照着路,引着她向仰止斋走去。
*
冰冷的寒风吹散云雾,黑沉的天空中清晰可见地是一轮惨淡的凉月。
文昭阁外,谢危负手而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宫墙的拐角处,这才回到了还是有些乱糟糟的屋内。
他跨过地面上即将消散的水痕之时,不免也有些脸热,死寂下来的心脏又开始剧烈的猛跳,那根手指就像是被火灼过似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