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公仪丞气怒站起,“为成大事,死几个微不足道的人又算的了什么!”
谢危不言,他想起二十年前,平南王将三百无辜孩童杀光在大殿前的场景。
公仪丞指着他,言辞激烈道:“圣人?只能做个废物,这天下只有枭雄才能颠覆!”
谢危凝在原地,笑意却渐渐变深。
公仪丞目光阴冷:“王爷随时可以把你的身份告诉给朝廷,你以为你能站在高处操控一切,谁知这一切不过就是镜花水月!顷刻便可颠覆。”
谢危握紧了拳,长久的沉默。
公仪丞言罢,朝着屋外走去:“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京城的事务你就不要再插手——”他睁大了眼,胸口钝痛。
谢危将匕首插得更深了些,喷出来的血珠溅在了他的下颌上,青色的道袍都被染上了血红。
“嗬嗬——”
公仪丞说不出话来,向着门外爬去。
谢危唇边带着淡淡的笑,静静地看着他。
公仪丞爬下台阶,当他的指尖触到寒雪时已经察觉不到任何冷意,似乎后心上的伤口都已经冻结。
谢危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你说得对,圣人难成大事,天下要的是枭雄,守规矩的人都会走得难一些……”
公仪丞十指扣着地面,在雪地里艰难地爬着。
“那就不要守规矩了。”谢危一脚踩在了他的脊背上,“旁人能做得的事情,我也做得。”公仪丞再无力气向前爬上一步,仰头看着雪花飘零。
谢危轻笑着,掌心抵着匕首缓缓地摁进他的身体里,更多的热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