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怕他。
谢危眼眸沉了沉,他喘息着,又握紧了几分刀刃,像是不知道疼,又像是想要更疼来换取稍许的清明。
他淋淋漓漓的鲜血滚了出来,滴在了她冻红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薄薄的血痕,而后没入到了雪地里。“走。”
念姝不知道他是不是清醒了,但还是按照他说得站起了身。
可是,她蹙了下眉,起身起到一半又坐了回去,眼圈更红了,连带着鼻尖也开始透红,
谢危垂下眼帘压制着滔天的摧毁欲和占有欲,不再看她,咬牙,提高了声:“怎么?”
能交流了,是好点了吗?
她咬咬唇,攥紧了斗篷,委屈地轻轻呜咽了声:“我屁股湿了。”
谢危表情空白,骤然就松了手中的刀,发病的脑子里一般听到的声音都会有回声,现在好了满脑子回声环绕她屁股湿了。
他轻轻眨着眼看向她,伸出手,被刀刃嵌入过的手掌正在涌着血。
念姝看着狰狞可怖的伤口,愣了愣。一颗温热的血滴落在她的面上,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滑。
谢危僵了一下,颤抖的手指停悬在空中,垂下手。
他垂眸:“你……”
她抬眸:“什么?”
谢危迷乱的眼神落在她脸上的血迹上,只剩下一个念头了,压抑道:“谁伤了你?”
他是还在发病吗?
“没人伤到我。”念姝舔了下发干的唇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像是在评估某种凶狠的兽类。
他蹙着眉有些执着:“你受伤了。”
念姝谨慎又缓慢地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轻声说,“是先生,先生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