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眼底湿红,轻声道:“那就好。”
谢危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他没想到她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有牵挂。
“冷吗?”他抬手拢了下她的斗篷。
念姝摇摇头,拿下他的手,绕着城墙走到了背面,将城收入眼底。
极深的夜里,整座城都沉浸在睡梦中,无烛火无动静也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离去。
她撑在冷硬的城墙上,想再站得高些,再站得高些,好去看看定国公府的院墙之内,好去看看皇宫的绿檐红墙之内。
谢危站在她的身边陪她一同看着这白日里无比繁华的京城。念姝收拢了僵硬的手指,似是被风迷了眼,微微眯了一下:“先生曾告诉我没有尝试过的东西,不能直接就断言说怕。”
谢危的目光变得幽远,他比她看得更远更有目的性一点,看向了大牢的方向。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怕不怕高呢?”念姝说着看向了异动陡起,燃烧着火光的大牢。
谢危收回视线,垂下眼帘,磨蹭了下指腹。
“张大人冒充度均山人应该已经取得反贼的信任前往通州了吧?”念姝说着,看向谢危,却突然笑了声,“这平南王也太不得人心了吧,无论是谋士还是底下的小喽啰怎么个个都想着反目成仇,在这乱世之中,他人心不齐,如何得天下?”
谢危波澜不惊地提醒道:“你该嘱咐你底下的人结交众臣的动静小一些,圣上毕竟在位二十年了,有自己的判断和分辨,而且朝堂之上的人并不是这么好拿捏住的,你需得把握好度,要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