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摸了摸李同光的白马，马儿也是乖顺，侧了侧头，站在原地不动。

“侯爷快教我骑马吧，不想要骑别的马，就想骑侯爷的。”

少女忽然撩起眼，语气轻快得像是春日里啼鸣的鸟雀，因是来马场，素日里的金钗玉簪都没戴，只用红绸带子束了头发，风一吹，发丝飘飘，衣袂翻飞。

李同光不是没想过一起骑马的，但真的要一起骑马的时候，反而手脚僵硬不知道放在那处好了。

马是他牵出马厩的，人是他抱上马的，握缰绳的人是他，驾马的人却是将手盖在他的手背上的她。

淡淡的花香从她的身上传来，是一种料峭春日里包裹着冰晶的枝上花的味道，疾驰带来的风并未将味道吹散，反而吹得直往他鼻尖里钻。

念姝握住他拽着缰绳的手，向后一拉勒住了马，马嘶叫了一声，停在了青草地上，而后慢慢踏着蹄子向前走。

“以前总觉得这马场好大，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同光收紧了双臂，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舔了舔被风吹得发干的唇：“要再跑一圈吗？”

念姝倚在了他的胸膛前：“你魂魄回来了？”

李同光没反应过来，不解道：“什么？”

念姝扯了扯缰绳，揶揄道：“刚骑马的时候，你就在出神，我还以为是跑得太快了，把你的魂魄落下了。”

“……”

李同光握紧了缰绳，快速地眨了几下眼，随即就下了决定：“再跑一圈吧。”

缰绳牵动着，马儿重新在草场上奔跑起来，草屑飞扬间，似乎能感受到过去的风带来的气息，抓不住，但能感知到一种他们短暂拥有却失去很久了的自由和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