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不完长点记性也好，下次就知道早点回来，不要跑出去玩了。

沈耀到嘴边的话转了一个圈，变成了干巴巴地安慰：“不多。”

“好多，沈耀，我抄不完，数学卷子在哪？我找不到……”她焦虑得开始颤抖，哭腔也来了，鼻子一吸一吸地开始抽抽搭搭。

沈耀走上去揩掉她的眼泪，忍不住诱导道：“你如果昨天乖乖地跟我一起回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吗？”

“不是没有……”

“有没有你最清楚。”

“闭嘴，烦死了。”

“……”

念姝别过头，死死咬住唇，拿着笔继续抄，彻底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崩溃又无助地小声哭着，神经质地重复着抄不完和找不到。

“时间够了，”沈耀把作业卷子给她整了出来，放在了她的手边，“但是你要记住不可以有下次了，抄作业也是，没有下次。”

*

如果早起开始是糟糕的，那就注定今天一天都是糟糕的，甚至糟糕还会蔓延，从周五蔓延到周日。

一件小小的坏事总会带出另一件小小的坏事，然后一件一件坏事就会发生连锁反应，变成一个黑洞洞的漩涡。

逃避是最简单的选择。

念姝感觉糟糕透了，关在画室里，什么人也不想见，什么事情也不想做。

也许是药物起了反应，她就像是开了屏蔽结界，能感觉到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反馈出大喊大叫的剧烈情绪就在嘴边，可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出来。

药撒了一地，空空的药罐被她砸到画架上又反弹回来掉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在了沈耀的白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