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在厕所里待了很久，久到听了好几拨女孩子们聊天的八卦，什么十一班招了五个人，还嘻嘻哈哈地说着要给江晴朗送情书什么的，还有表白墙又出了什么新帖子之类的。

等外面安静下来，念姝推开厕所隔间的门，洗了洗手，半死不活地朝着教室走去，看着阳光下美好到像是在发光的沈耀，肚子又有种涨疼的感觉。

她坐下的时候，失神的漂亮眼眸无焦点地落在桌上：“我好像被你玩坏了。”

沈耀额角一跳，笔尖在试卷上划出一长条黑线。

念姝后仰了身，像是没骨头的猫往下滑了一段，把头搁在了后桌上，抱着肚子道：  “身体好像憋坏掉了。”

沈耀笔尖一斜，又划了一条长黑线，索性放下了手上的笔：“等回去我会帮你好好检查一下的。”她斜过眼，意味不明地哈了一声，骂道：“下流。”

闻言，沈耀半笑不笑间，敛下眼睫。

他们或许都不知道，他做得最好的事情就是克制，克制泛滥的糟糕情绪，克制自毁绝望的思绪。

作为某些方面都很正常的男子高中生，每次在接受到喜欢的女孩子传来的那种“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弄痛她给她快乐”的邀请时，只是把她含进嘴里，没把她彻底吞下去也是因为长久以来学会的克制。

沈耀转了圈笔，舌尖顶着下腮帮子，若是让她知道他阴暗旖旎绮丽的梦中都是她，青春期躁动幻想的人也是她，她会害怕讨厌吗？还是会吃惊新奇呢……

衣角被拽了两下，打断了沈耀的思绪，他转头看向她。念姝摊开手心索要：“吸管。”

沈耀从课桌里拿出一根吸管，撕掉塑封后放入牛奶盒中，把牛奶放在了她的掌心，又从挂在边上的袋子里拿了包面包出来，分给了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