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我可没有。”

她顿了顿，手也动起来了，脚也蹬起来了，扭着腰，带着哭腔开始喋喋不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让我上厕所不让我喝水，好渴，我要死掉了，就像碎掉的金鱼缸里的小鱼，要死掉了……”

沈耀撑在她的肩颈处也红了眼，断断续续地喘息许久，直到喘匀了呼吸，翻身下床，烦得要命又不得不去做这件事而让他的面上冰冷一片，看不出任何情绪。“等着。”

糟糕的心情让他掐着手心走到门口，就听到她软绵绵地道了一声“那你要快点回来哦”，像羽毛像白兔像春日里爆毛的猫，直把人冷冷硬硬的心里用最柔软的东西填满了去。

“我真的好渴。”

啧，渴死算了。

沈耀面无表情地开锁，大力地拉开了门。

走廊点着几盏小夜灯，楼下已是一片漆黑，隐隐约约能听见地下杂物间暂住的李燃和他奶奶说话的声音。

沈耀走到厨房，停在门外，他看着李燃没收回去的电脑，眼中明明暗暗，倒了杯水后，抬高杯子，将一杯水尽数浇到了上面。

他重重地呼吸了几下，重新倒了杯水朝楼上走去。

打开门，重新锁上，沈耀拿着杯子走近，才发现她已经卷着被子睡着了。

沈耀半笑不笑地扯了下唇，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又摆正了用维生素瓶子装着的抗抑郁药物。

然后他放轻了动作上了床，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头发，注视了她许久，最后亲了亲她的额头也闭上了眼。

沈耀轻快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