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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日,念姝挂下夜东京打来的电话,敲响了阿宝的房门。
“玲子来电话了,说人找到了。”
没听见任何响动,念姝又敲了敲门,重复了一遍:“玲子蛮急的,说你不接她电话,就打给我了说人找到了。”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念姝干站了一会,尝试扭了下门把手,意外的是锁了一个月的门,竟然今天没上锁,她打开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探进了一个脑袋,左看右看也没见到人在哪。
“我进来了。”念姝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站在洗手台前的阿宝低敛下晦暗起来的深邃眼眸,低笑了声,没有停顿地继续刮着胡子。
床头柜上摆了瓶喝了一半的洋酒,透明的酒杯里还残留了一部分酒液,一包拆散的香烟只剩下没几根了。
总感觉不该进来的。
念姝咽了下口水,犹豫了一下,转身往外走。
阿宝放下刮胡刀,适时出声道:“什么事?”
“我说,玲子她……”
哗啦哗啦的水声从里间传了出来,遮住了她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就像是故意的。
男人沉稳的声音里含着些歉意:“什么?我没听清,你过来说。”念姝舔了舔唇,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不安,但还是走近了些。
然后就直直地就对上了站在镜子前的男人,他的黑发被清水打湿,额前的头发还在滴滴答答地掉着水珠,水珠淌过深刻的眉眼,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掉落,顺着脖颈落在锁骨上,汇聚滑下,在紧实的胸肌和腹肌上留下一道水痕。
他们认识五年了,不,是六年了,她就从没见过这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