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几乎无声地踏在了雪地上，望过与梦中一般无二的场景有些迷惘。

扁络桓目光悠远，拂去她头上的白雪，撑起了一道屏障，拉起她的手握紧，带她往廊下走去。

风雪相伴，他微低着头，侧目望她发丝轻扬，就好像她从未与他分别过。

就像是一个梦一样，让时间逆流回到了三年之前。

察觉到扁络桓回来的小媛没有上前，隐在一旁，眼眶微红，捏紧了手中的草编蝴蝶，而她身后不远处的葛清霏也停在了原地，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们。

念姝有些沉闷，胸膛之中像是憋了一股气，有困惑、彷徨、不解、愤怒……复杂的情绪杂糅在一起，比这些情绪更多的是想要逃避，想要离开这里。

可她的鞋底沾了雪，竟是有些沉重到难以转身就走。

扁络桓放轻了声音问她：“喜欢这里吗？”

念姝摇了摇头。

在孤身一猫的日子里，她不喜欢雪，不喜欢冬天，冬天叫她长过记性，因为冬天不但有饥一顿饱一顿的难，还有茫茫天地漫长寒冬无处可去的苦。

她曾死在冬天。

“为什么不喜欢？”扁络桓眉眼舒展，回到了驭界枢后的他变得开朗了不少，有点像越今朝，话也多了不少，“好吧，你以前也不喜欢雪，不喜欢冬天，总是懒洋洋地窝在房间里，钻在被子里。”

念姝没有说话，被紧紧攥住的手捂出了些薄薄的汗液，被风一吹有些冷。

她手指刚曲动了一下，指缝便被五指穿过，扁络桓与她十指相扣。“这是二姐酿的酒。”扁络桓拉着她在矮桌边坐下，拿起摆在旁边的小酒坛，揭开了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