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睁着如星子般灿灿的眼眸，在捕捉到他视线那个瞬间，露出了一个无比鲜活的笑容，唇勾透出的惊喜下是明晃晃的喜欢。很要命。

林亦扬咬了下腮帮子，放下球杆，与没有机会上场的区域冠军友好地交流了几句后，走向了依旧被人群拱月般围在中间的她。

人群对这个生面孔的中国男人祝贺了一番后，似流水一般退了开去。

“Nian……”她的名字在他的舌尖绕过，林亦扬垂首看她，放轻了语气问，“你觉得我打得怎么样？”

念姝并不吝啬，毫不保留地弯唇笑起：“超好的，完全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台球天赋极高的林亦扬这辈子听得最多的就是赞扬，却独独因为她的夸赞而感到心喧难抑。

人走得差不多，球场的灯关了好几盏，明亮的台球桌面变成了灰蒙蒙的蓝色，念姝靠在桌台边回复着殷果和孟晓天交替发来的消息，他们已经买好了东西，打算先回酒店。念姝把吴魏发来的租房信息转发给了殷果后，打算下次再见时，一同去吴魏推荐的公寓楼看看。

林亦扬双臂撑在台球桌边，仰着头，偶尔在转头间瞥上她几眼，每一眼都足以恰恰好地将她嵌入在心底，留下越来越深的影。

念姝结束了与殷果的聊天，收起手机，下移着的视线看到了邻桌尚未收起的长杆。

“我可以试试吗？”她偏过头看过来，是询问的语气。

“当然可以。”林亦扬结束了相对放松的倚靠姿势，朝她走近。

念姝拿起球杆，没有抹防滑用防滑用的巧克粉，直接走近球岸，压低上身靠近桌面，球桌上的残局还没有收拾，她撑起手指拉杆，对准了白球。

少女的手法和姿势漂亮又标准，一看就是有人教过的，也许是那日在Red  Fish的那对姐弟？林亦扬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往是其他比他年轻、比他优秀的男人教过她的方向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