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念姝退到了墙边，手臂抬起，手掌握紧了垂下的窗帘，身体却意外撞到了开关，熄了房间里的灯。

黑暗瞬间吞没了房间，窗台洒进来的一点月光不足以照亮些什么。

念姝伸手摸着墙壁想重新打开灯，但望着只剩下一个轮廓线条的男人，又放下手。

这样挺好的。

她看不见他，他应该也看不见她。

念姝悄悄地哭起来，把自己往窗帘里又藏了藏。

“长兄如父，既然当了你哥哥，我总要负起我的责任来。”男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依旧像是森林里的一颗树，强大而有力量，他又把话题拉了回来，“我不想看到你年纪轻轻被骗到稀里糊涂地就有了孩子，要是他没有钱，到时候连公寓都住不起，你看看窗外这么多的地下室，你难道也想住到那种潮湿阴冷逼仄的地下室去吗？”

“我不会的，我才不会这样……”少女的声线甜腻的沙沙的，带着让人心软的哭腔。

“我知道你不会这样，但外面的人比你想象中的糟糕百倍。”

“我、我……”

“念念听话，过来好吗？”孟晓东安抚着受惊躲进窗帘后的羊犊，“等小果的九球比赛结束，我们一起回国，还是像以前那样，哥哥依旧……”

像是踩了一脚雷，她直接跳脚，炸了毛，边哭边喊着：“孟晓东，你才不是我哥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你又不是我亲哥哥，你从哪冒出来的，就从哪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