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发出不舒服的呻吟声：“我不想去医院……”

郑九元垂下眼睛，用脸颊蹭过她的额头，沙哑的声音里含着祈求和对于即将失去她的害怕：“你生病了，我们得先去医院，然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还在各种震惊中的都到曦也要疯了，她只是眨了一下眼，眼前虚弱的妹妹和危险到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男性就这么消失了。

*

医院，常年空气中浮动着消毒水的气息，一个死亡和新生会短暂相遇的地方，也是郑九元经常来找人签订契约的地方。

病房内，郑九元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正在输液的少女，他知道她的生病是因为他在那天夜里为了试着换回印记而带着她跳了江，后来又吹了风才会受了寒，再加上这两日她遭受了家人逝去的打击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是他没有发现她生病了，要是他能早点发现她生病了，早点带她来医院就好了，或者是从开始他早点能想到这样做会伤害到她而不去做这样的事情就好了……

在郑九元被愧疚和心疼的情绪给烧灼着心脏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烧焦味，有点像烤牛排的味道，感觉味道还挺高……

不至于吧，虽然他的心脏很痛很难受是有种被烧灼的感觉，但那是一种形容，不是真的烧起来了啊。

郑九元看着并无异样的胸口，突然余光瞥到了零星的火光，是从他的手指而来的。

他在自燃。

郑九元长大了嘴失声惊叫起来，但在看到病床上被惊动而蹙起眉毛的少女，忙把声音吞咽了回去，无声地张开手指甩动着，慌乱起来的目光寻找着可以灭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