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

怕的。

血与火的交织中，飘飞的灰烬似雪。

她的鼻尖是潮湿泥土腐烂草根的气息，口中涌出的鲜血洇湿了她的半张脸，在一片混乱中，她恍惚看到了朝她奔来的徐漓善。

*

汉南洞宅邸，深更半夜的，念姝被身旁人突然的动静给吵醒。

“郑九元？”她轻声呼唤，扯了扯被子。

念姝尚未习惯房间内的黑暗，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个剪影。

“嗯。”郑九元安静地坐了会后，侧身靠近她，手臂撑在她的头侧，把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

念姝抬手覆在郑九元的脑袋上，他温驯地垂着头小心地蹭过她的掌心，柔软的发丝擦过手心有些发痒。

“怎么了？”她温柔地顺了顺他的头发，指尖有些湿濡感，以为他是做了什么噩梦。

郑九元呼吸沉沉，语气轻轻的：“我爱慕你。”

念姝的眼皮因困倦有些厚沉，闻言瞬间撑开了些，完全不知道他大半夜的又要发什么疯了：“嗯？”

郑九元还未从徐漓善，那个还是人类时期的他的情绪中缓解过来，在颈窝间的一双漆黑的眼眸充满暴怒戾气以及如浓墨一般化不开的偏执沉郁。曾经的他一心想要报仇屠光了池边所有的人，最终殉了情，而后变成了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