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4章  追风者52胡来

这么亲密又模糊界限的动作，让哥哥大概是没反应过来，微微睁大了眼睛，望着她一言不发。

房间内尘埃在坠落的日光中漂浮着，外面量米炒菜的声响宣告着一日的结束，他无言的沉默对她来说也像是一切的结束。

金光被黑夜吞没，屋内暗沉沉的唯有纯净的月光从老旧的木窗外透了进来，一月的天气潮湿阴冷，送进来的风凉得刺骨，可屋内却是异样的闷热逼仄。

念姝没有松开魏若来的手，也没有抬头再看他的眼，她不知道这样的亲吻是不是太过越界，让她的心思太过明显……不过那又怎么样，纵容她不断越界的是他，包容她的喜欢隐秘成长的也是他。

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像他一般了解她，同样的，世界上也不会再有人像她一般了解他。念姝低垂着眼，静下心来想，敏锐又聪明的他肯定是知道的，她这么拙劣的小动作和怎么掩饰都很明显的小心思，他一定都是知道的。

但他不说。

妹妹的眼神下落得极轻，像是一片羽毛缓缓飘落，抚过心尖，叫他指尖一颤。

魏若来在黑暗的遮掩下直直地看着她，目光深沉又炽热，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种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感觉，她还在犹豫，还在惶惑，可他早就坠到了谷底，并早打算一条路走到黑。先苦后甜，先苦后甜，他每一次都这般安慰自己，人生在世哪有什么事情是简单的，更何况是这种逆反人伦道德之事。

妹妹还年轻，刚成年的年纪被推着走了一步又一步，她本该充满了天真和无忧无虑的眼眸此刻溢满了苦楚和决绝。

“阿念。”魏若来像是为了看清她而低下了头，故意带着点讶异地轻声唤她。

只要她想，只要她往前再走一步，只要她爱他，那这兄妹便可不做，后路由他来铺，责任由他来担，要是将来她后悔了……那一切的苦果也由他来吞。

念姝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靠近就像是裹着糖霜的毒药，她深谙逾越会带来的后果，却还是想要靠近。她望过他漂亮清的眉眼，伤疤在眼角为他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他的眼眸像是落在地上的一颗星子，一切的卑劣和丑恶在此之中都无所遁形，包括她的那抹身影。

他们的呼吸都在夜风中丝丝缕缕的缠绕。

她在想什么，肮脏的念头一个又一个，她可悲又绝望地发现，她想他微微颤抖的喉结，想他宽阔温热的胸膛，在想他的唇是不是柔软依旧。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抱团取暖般的在同一条船上也漂泊了那么久了，久到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不是吗？念姝试图自欺欺人般地说服自己，如果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能说服固执又正派的他与她胡来。

是的，胡来。

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可能才过了几秒钟，但一切的发生快得可怕，快到她都来不及权衡思考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