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不悦:“必安。”
谢必安放下剑,退了出去。
湖畔吹来的风,吹得那本红楼的纸页哗啦哗啦作响。念姝没有坐在那唯一一把椅上,而是被指着坐在了桌上。
她说:“我只是不小心走到这里的。”
“所以呢,想走?”他挑挑眉,逗猫似的逗她说,“我不放你走。”
念姝垂下眼,蜷着指头捏了捏被风吹动的裙摆。
“唉,一直都想仔仔细细地见你一面,可是见你一面可真是太不容易了。”李承泽走了回去,坐姿奇怪地半蹲在椅子上,青色的绸衣盖住了他的脚,他抬眼笑看着她,“这事不怪你,得怪我,怪我太忙了。”他话锋一转,“忙到啊,差点连你打算与那青梅竹马的范闲,以身相许的事情都错过了。”
念姝抬起头,什么以身相许,她怎么不知道?
少女茫然地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清澈又水润的眼眸叫他想到烂熟到会流甜水的葡萄:“我……”
“我不许。”
他一点儿也不像宫里那个只会拿着书卷在烛火下看书,连影子都是温柔的淑贵妃。他有着温柔的外表,内里却是冷的。
就连说话也是这般,李承泽两指捏着葡萄梗高高提起一串葡萄,随性地仰头,露出漂亮至极的颈线,启唇,合齿,咬下了一颗葡萄,笑着露出染上紫红色果肉的森白牙,明晃晃地带着要吃人的恶意,“但若是你执意如此,我就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