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看着那碟玉露团，缓缓道：“这可不是去玩，我们要面对的是妖……”卓翼宸转头看向把玩着令牌的念姝，光线一暗，他灰蓝的眼瞳就变得如墨一般，“前几日的水鬼抢亲案，你不是怕得连听都不敢……”

“你在说什么？”念姝有些不耐烦道，“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又不是新娘，而且自大荒的妖跑到天都来，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人杀妖，妖杀人，不都差不多嘛……”

卓翼宸哑然地望进她冷漠的眼眸中，反正只要刀子不落在她身上，不管落在谁身上她都不会在意。

“好了，这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念姝提着系绳转了转令牌，一把捏在掌心。山间凉风吹来，她发丝微动，眯了眯眼，打了个喷嚏。

“先跟我去换件衣服吧。”走到她身边的文潇温柔地手掌搭在她的肩上，指尖压住她的衣襟，遮去可窥见的莹白肌肤。

念姝跟着文潇一块走后，坐在一旁有些僵硬的卓翼宸才缓缓放松下来，望着玉露团上点着的红纹，还未沉淀下来的思绪便已想象到少女胸脯上点缀的嫩红小粒。

“……”卓翼宸深吸一口气，闭眼静坐。

*

念姝离开辑妖司前，还在树上看到啃果子的赵远舟，对这个害自己掉下来，还抱着像被当成人质的自己跟卓翼宸打了一架的大妖是半点不想搭理。

“你这小孩见到人怎么连招呼也不打？”赵远舟身形一闪，就已便背手走在了念姝身侧。

念姝身边都是普通人类，不习惯妖的神出鬼没，惊了下寻声看向他，乌黑的眼瞳微缩又缓缓放松，冷淡地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你是妖，又不是人。”